【天启柏麟亲情向】低泣关山（三十七）
妖界的权力更迭，在紫涵一副死人脸的伴随之下以一种井然有序的状况进行着。四方大族纷纷进行了上层的人员调动，连柏麟派往北荒与南荒的使者也全被召了回来，空出的位子全部由紫涵按天启给的名单重新派人。
一时间，妖界流言四起，议论纷纷。
玄一一个人占据了玄晶宫的正殿，光明正大的坐在妖界之主的位子上。天启见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紫涵加紧手头的动作，力求以最快的速度整合起妖界的力量。墨羽不解的看着他家神尊甩手掌柜一样的作风，忍不住挠挠头，觉得这和他想象中似乎不太一样。
“神尊，您为何……”
“是不是想说，妖界这块肥肉这么诱人，为何不趁机咬上一口？”
吞下手中一串紫的发亮的葡萄，玄一百无聊赖的靠在椅背上，仿佛喝醉了酒，眼睛亮晶晶的。
“其实到底为了什么，本尊也不知道。”
他笑了一声，似乎是觉得这个答案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以至于显得荒唐可笑。
“漂泊不定，无所依从。外面的人看着咱们高高在上，一念可动天地。可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可怜虫罢了。”
他看着天启的背影，直觉有什么东西被他所忽略了。那个永远肆意张扬的小家伙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弯了腰，一夜之间竟显得苍老起来。他不会忘记当他提出现在这个方法的时候对方脸上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像是困兽犹斗，只能扯着嗓子对既定的命运发出嘲弄的哀嚎，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南荒的叛乱本就是他煽动心怀鬼胎的妖族败类演的一场戏，其用意不过是往妖界楔一颗钉子，以待来日。毕竟拥有两位真神的妖族实力太过强大，为将来计，防范妖族倒向神族是必然之举。但未来主神意料之外的修炼速度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伴随着上古混沌之力越来越强，世间两股混沌之力争夺三界正统的局面越来越明显。他这天资过人的侄儿居然隐隐有成为三界道统的趋势。但同时，最麻烦的局面也开始出现。
其实说麻烦也不麻烦，在他看来反倒十分简单。谁挡路，杀了就是了。
但是天启不会这样想。
这个骨子里就至情至性的孩子，从来只会周全别人，而忘了自己。祖神在上，您老人家留下这难以两全的局面，是想告诉后人什么？又是想教会后人什么？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吗？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辛苦修炼到头来要成为您早已设计好的祭品！凭什么挣扎求存的众生要为您创造的瑕疵献出生命！凭什么！柏麟何辜！上古何辜！我又何辜！
您老人家高高在上设计一切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这把火会烧死您最喜爱的天启，会烧死乾坤台上的一切？
还是说，您根本就不在乎。
黑云压城，天地间的灵气前所未有的狂躁起来。上古应当快要出关了。玄一看了眼坐在玄晶宫屋顶上一言不发的天启，轻笑一声。
“上古小丫头要出关了？你不去看看？”
往嘴里灌酒的身影微微顿了一下，复又重新发起呆来，并没有答话。
“你一向最要紧这个小丫头，炙阳找你的帖子三天前就发到我这儿了。他应该给你发了不止一封吧？怎么，你不愿去？”
“和他们闹脾气了？”
天启依旧没有说话，在玄一眉头微紧，忍不住上去查看一番的时候，一个空酒坛子从房顶上飞了下来，兜头就砸在玄一面前。
“婆婆妈妈的，你烦不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座如何行事与你何干？”
天启不耐烦的骂了一句。玄一却也不恼，只是意味不明的盯着冉冉升起的紫色月亮，如同一株静谧的花，盛放在这无人知晓的黑夜。
“只是问问而已，何必生气呢？今日拉你上我的船是我不对，可来日你儿子成了三界之主，总有你来谢我的时候。是时候做出选择了，天启。”
他轻轻一叹，旋即转过身去，再也没看这个最喜欢的弟弟一眼。
“你没有退路。”
前方风云际会，这是最后的时刻，也是属于天启的梦醒时分。
“想说什么就说吧。”
玄一就这么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妖界。天启轻轻眨了眨眼，假装醉意上涌，宽袍大袖拭去眼角的泪。天启没有回头，知道紫涵永远会站在他身后。
“神尊，您真的要与玄一神尊合作吗？”
紫涵束手而立，有些迟疑的问。
“有什么事，不能与小殿下商量着来吗？”
天启叹了口气，没说话。
“您这样做，小殿下会伤心的。他之前还担心您去九幽会落入别人的圈套……”
“紫涵！”
天启一挥袖子，站起身来，心口隐隐作痛。
“别再说了！”
“神尊！”
紫涵赶忙上前两步，扶住他家神尊，担忧道。
“紫涵不知道您要做什么，可紫涵实不愿见您与小殿下生出嫌隙！小殿下半生孤苦，您更是从来没有一个知心人。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说到这里，以紫涵的性子已是到了极致。他不允许自己对神尊的行事多加妄议，可现在的日子实在是太美好了，美好的像是偷来的。
他舍不得，舍不得打碎这一场美梦。
“紫涵，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天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像是身前身后，他都只剩叹气了。
“我又何尝舍得？可是我没有选择了，紫涵。”
望着盛大的紫月即将收入怀中，天启转头吩咐道。
“去安排人手，到渊岭沼泽吧。”
他要在那里，亲手终结身不由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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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要灭世去了，他这种性格永远只能委屈自己来成全别人。倒是和柏麟某种程度上一模一样，只是苦了被搞晕的小麟儿了，即将面临懵逼的修罗场。
……鸽了好久之后写的好慢😭辛苦看文的小伙伴，我会努力保持水准的
下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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